青年眸光一闪,仔细地观察她的神态,回话的语气依旧温和轻快。

“要飞一整夜吧?走廊里到处都躺着睡觉的考生呢。我知道哪里有空余的房间,要去休息会儿吗?”

睡眼惺忪的诺维雅闻言站起身来,迈步的时候还左脚绊右脚,一个踉跄差点扑到他身上来。白兰伸手扶了一把,刚站稳就被少女警惕地拍开,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前面领路,不时回头看看打着哈欠的诺维雅。到达那个房间时后者的状态简直像是梦游,认准床铺飘过去,一头扎进雪白的被褥之中,打起了轻微绵长的小呼噜。

白兰把门反锁,弯下腰脱掉她的靴子,并排摆放在床边。

然后站起身,把人往床中央拽了拽,至少保证头枕在枕头上。

外套要不要脱?

算了,感觉好像流氓。把包包拿过来挂在一边就可以了吧。

他轻轻松松把咸鱼一样的诺维雅翻面,让她仿佛等待被吻醒的睡美人般仰面躺着,双手恬静地放在胸前。有碍睡眠的配品都已取下,白兰坐在床边,静静凝望着少女的睡颜。

手,伸了出去。

直指少女胸前的扣子。

伸到一半又缩回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抿着嘴唇自我斗争了一会儿,在确认诺维雅睡得不能再熟之后,走到飞艇的舷窗边,压低声音打了个电话。

“嗯,是我。不用紧张,只是想问一下,我带回去的人……状况如何?”

“各项生命体征正常……那就好。是啊,很重要呢——要看好她,这是家主的命令哦。”

他挂了电话,俯视着窗外深色的流云,以及云层之下城市的点点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