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可惜了。”理查德呼出一口堵在胸前的浊气,感觉自己的布列塔尼亚之行什么都没抓住。

“往好的地方想,至少你比奥丁的小皇帝幸运。”弥戴琳拍了拍理查德的肩膀,假模假样地安慰道:“奥丁的小皇帝如果晚两个月解除婚约,就能兵不血刃地拿到布列塔尼亚公国和阿基奎大公国。比起已经退婚好几年的你,还有坎特罗的塞伊斯,没有任比奥丁的小皇帝更适合‘捶胸顿足’一番。”

“你这话还真是不中听。”理查德松开紧握的拳头,注视着上面的指甲印,最后释然道:“既定的事实,后悔也没用。”

说罢,理查德与弥戴琳对上视线,貌似漫不经心道:“没了丈夫,你打算怎么办?”

“总不会是想回到索林斯吧!”理查德记得弥戴琳还是靠着与亨利的婚约,才从索林斯的兰斯亲王那儿,拿回她母亲的遗产,所以并不认为这个对索林斯没有丝毫归属感的堂妹,会在亨利去世后,回到她毫不留恋的故乡。

“你不是问我玛丽安娜用什么把我收买了吗?”弥戴琳擦了擦干燥的眼角,在与理查德分别前,留下一句指向模糊的回答:“我没有从亨利那儿得到的东西,玛丽安娜都会给我,甚至会加倍给我。”

“是吗?”理查德了然道:“那可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我是分割线………………

待贵族们都被公爵的亲卫队看管后,阿基奎大公国的侍从替亨利整理遗容,然后找来比较有名的冰系魔法师,避免亨利的遗体发臭或者腐烂。

“这可真是我前十五年来,所遇到的,最讽刺的情形。”玛丽安娜站在亨利的棺材前,看着难得露出温和表情的同胞兄长,伸手替亨利整了下衣领子。

因为亨利此行只带了黑衣服,所以他的侍从挑出最华丽的一套给亨利换上,然后在亨利身上戴满珠宝,披上阿基奎大公国的国旗,以求让故去的旧主体体面面地躺在教堂里。

等玛丽安娜和卢修斯过来时,亨利的遗体已安稳平放在布列塔尼亚大教堂的祭坛上。

而在昨天前,这里还躺着继承人选饱受争议的前任女公爵。

结果只过了不到一天的功夫,这对姨甥便先后到这儿获得了永恒的平静。

卢修斯站在玛丽安娜身后,心里也很不好受。

亨利活着时,他们的关系差到能拔刀相向的地步。然而亨利死了,卢修斯还是为这个关系不好的异父弟弟祈求灵魂的平静。

他们到底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