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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表的屏亮了,嘀嘀地叫着。木子叹了口气,闭着眼伸出手摸了摸,用力按掉闹表。哼哼一声,翻了个身用厚被蒙住头,企图躲过这恼人的响声。

咣咣咣。咣咣咣。“妈的。别敲了。让不让人睡觉了。”木子大吼一声。紧皱眉头,恶狠狠地。同屋还睡着的几人也恨恨骂。冬天的早晨,不让人赖床,这不是作死么。

咣咣咣。噪音还在继续。是晾衣杆敲床的声音。咣咣咣。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瞧,这

还唱上了。这把破锣嗓子,也不收敛点,居然骚扰毒害别人的耳朵。

“靠。别他妈唱了。我下来了。”木子掀开床位子,一眼就看到那张见着有气的大脸。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上辈子欠他的金子。恬不知耻地咧嘴笑着。肩上扛着法器,跟猪八戒似的。就差呼扇呼扇那蒲扇耳了。

“嘿。我来要债了。没忘吧。早饭。”金子装模作样的摆出恶棍要债姿态。想想就流口水,让木子出血可真不容易。小笼包,煎饺,烧卖,油条,豆浆,豆腐脑。亲爱的们,我来了。

说到这个赌。不得不再次提到小草。不过如今人家已经是传说中的学生会主席了。今夕昨夕,不可同日而语。细框眼镜,瓶底厚度。齐肩长发,没有人工颜色。脂粉不施的脸蛋,透着健康的色泽。虽然总是一副冷漠的一号表情,但追她的人还真不少呢。大学四年所积攒的人,可以排成排绕教学主楼一大圈。帅者甚,有才者众,家底殷实的也很多。但都入不了这一枝独秀的眼。

木子对小草的感情,已经随着时光的推移慢慢减淡。但当初小草吸引自己的力量,却还在。不过成长了,这种迷恋,追逐的目光,也学会隐藏起来。金子的粗线条,当然是看不出的。半逼半就,金子找木子打赌。这朵名花究竟会落入谁手。木子说,只有那种有内涵,不张扬,有才情的才能配得上她。金子诡异的一笑,那我只好赌相反的,粗鲁没品的人,肯定能把到她。

过了一个多月,当这个赌木子都忘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学校传出了一段惊世新闻。学校最有名的那朵花,竟然被摘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命鬼。这消息不知是真是假,木子虽然在听到的时候有些讶异,不过也还是从心里默默祝福着她。

日子推回来。

食堂。

二人隔桌对坐,一人睡眼惺忪,一人狼吞虎咽。

“你说你赢了,现在都吃了,总能公布答案了吧。”木子没精神,闲极无聊就开口问。就算金子是骗他,不过一顿早饭,看看自己被坑的次数和坑他的次数,也无所谓了。

“恩。小草。现在。交往的。对象。是。”金子神秘的说,一句话非得一顿一顿的。

“快点。慢吞吞的干啥。听完我还要去睡回笼觉呢。”木子不耐烦了。

是我。小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