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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执其实很不屑和林西南打交道,他也才二十岁,还是大学生。他和他们那些从小就目标准确的体校生不一样。他不过是中途被伯乐选中,而后才看到攀岩的千里马。

虽说殊途同归,但过了不一样的途,就长成了不一样的人。

他不屑林西南,林西南也不见得瞧得起他。

于是俩人轰轰烈烈打了一场,各自挂彩,领罚,分开训练。

许执一个人在训练室,刚结束这边的罚,那边就接到了门口烧烤铺子老板的电话。

等他赶到,就看见林西南喝得烂醉。

许执生平最烦喝酒喝烂醉的人,他年轻,心里也窝着一股火,双臂抱怀在一边看戏。

结果林西南就那么摇摇晃晃去了医院,许执这才见到林冬北。

林冬北当时不到二十四岁,躺在病床上,秋天就已经戴上了帽子。

许执冷眼看着,知道那是没了头发。

他看到林西南抱着林冬北哭,哭得撕心裂肺,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哭完,安静了,林冬北摸了摸林西南的头,抬头看了眼许执。

许执没听懂林西南说了什么,但却看懂了林冬北要说什么。

从那以后,许执偶尔会来医院看林冬北。大多数都是林冬北在说话,说林西南小时候的混事,说他心里拧巴着的一腔热血。

可是做这一行的,没钱没前途,谁不是靠一腔热血在上路?

第二年八月份,林西南参加地区代表赛,赛前被举报用药,尿检,确实服用了禁药。

两天之内,程序走完,林西南被开除。

许执第一个想法是去找林冬北,林冬北当时刚做完化疗,整个人又瘦了一圈,一双大眼睛像是凹进去了一样。

她说话声音很小,但是唇边始终一抹笑,“怎么样?西南状态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