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关了别人多久,我就会关他多久的,伯伯放心吧,被他关起来的人都没事儿,他也不会有事儿的。”金秋都没给对方说情的机会,直接就给堵了回去,“伯伯,您有什么事儿呢?我一会儿还要去做题呢!”

看,好学生人设,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共鸣。

对面的领导脸色不变,还是笑眯眯的:“啊,是这样啊,我听你说的是,你们在这个地方被欺负得很严重呀,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伯伯您没有看到我好几天的直播吗?”金秋故作天真。

“那要是都能直播,又怎么会虐待你们呢?”对方也提出疑问。

金秋一拍大腿,叹息道:“哎呀,伯伯,您不知道呀,我有一个朋友,她玩无人机的时候就无意间看到了我这里的情况呀,她嘛,人狠话不多,又非常的具有正义感,就当然受不了看见我们这些未成年被人这么折磨啦!所以,她就通过无人机,半夜的时候把摄像头藏起来,我第二天早上放风的时候拿过来,趁着没有人的时候装好就可以了。”

所以说,这事儿很好理解,不是她一个人做的——金秋的解释很正常,也并没有bug。可以说,如果不是立场问题,领导觉得,就算是他自己看见情况了,也会想办法帮助这个书院里被虐待的未成年人的——但是他的立场有问题,就不能这样做。

领导也不过是别人手下的兵。

金秋是舍得一身剐的那个,真的对上,除非对方毫不在意前因后果地直接击毙她,否则就必须要满足她的合理条件——关闭那些虐待学员的敛财书院,本来就是合理的。

只不过这种合理性在某些利益相关者的眼里,是属于挡了他们的财路罢了。

金秋对着连线的领导微笑:“伯伯,我虽然是个孩子,但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难达到,关闭所有的违法违规还虐待学员的所谓的教育机构不容易,所以我只列出了不到一千个,那还是我能查出来的范围,并不算多啊,查出他们的违法违规,直接抄家呗,他们的钱都是黑心钱,是违法违规赚的,难道不能给养老缺口补上吗?还是给医疗补上不香?”

对方无言以对。

说什么都好像不对……同意吧,好像不大对的样子,不同意吧……好像也是不大对的样子。

“小孙小朋友呀,伯伯也不是不想关闭那些地方,但是那是需要时间的嘛……”领导只好使出拖延大招。

金秋也不掉陷阱:“所以我给出了一周的时间,当年的政策,八个月的孕妇都能引产,引产下来的孩子都是活的也能打一针死了,怎么这就不行了?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加油哦!”她握住拳头挥舞了一下,“你们可以的!”

她的表现虽然刻意,但是既然原主才十二岁,这种刻意就显得很正常了,就算是围观的观众都觉得这孩子确实机灵有脑袋,甚至有的原本恨她觉得她控诉带弟弟做家务是不孝女的人,也觉得她说得对了——人,就是站在自己立场上才会说人话的生物,偶尔有些个能站在别人立场上说话的,大都是自己通感过火了的。

金秋是属于通感一般,理性过分,但是正义感超强的那种人,算是另一种会替人说话的分支,这种人比前一种更稀有,如果说前一种是大熊猫,那她这种就叫绿孔雀,少之又少,还濒危。

濒危的金秋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堵住了对面领导伯伯的嘴,等断掉连线的时候,玄鸟就给她看了看网络上的数据分析,关于这件事的支持率是毫无悬念的一边倒——即便是对方买了水军,可玄鸟却能直接灭了水军的键盘。

所以,她很平和,坐在吴良新的办公室里,每隔两个小时给吴良新放放气儿,让他看看亮光,知道这个世界运转很好,没有他的存在,这个世界和平无比。

吴家人肯定是不乐意的。

他们自从知道了吴良新被关了起来就天天来闹,但是金秋也不出去跟他们对线,她也不靠着这破地方赚钱,他们闹不闹的,根本就不影响她的目的,顶多让她直播的时候给这群人好好露露脸,还好引导观众们去调查这群人的金钱关系,何乐而不为?

一个正经八百的底层社区人员,除了他亲爹是吴良新这个变数之外,人日常背着的包是爱马仕穿的是aj用的是外星人17吋最新款,说出来龙叫唤,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是正常的吧?

所以说,很多事情,你不说出来,很多人就自以为没有,但是一旦说出来了,这网络外的人查找出来,可比必须要公文调查的人快得多了,虽然信息真真假假,但是速度那是真的快,再加上这又有人控诉,自然就得有实拍证据,何况人家吴家少爷也不是一个生活在真空里的人,很轻易就被周围的人“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