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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红薯干中的袜子。

说起来真不讲究。

但是江明仪摸了摸上面的线,“这是羊毛。”好东西。

她的视线看向章庸。

章庸的袜子早就破的不成样子了,脚下生了冻疮,只能硬熬着。

再往下掏,红薯干要见底了,江明仪掏出来一小卷钱票吗,都是小额的。

零零碎碎掏出来的东西真不少,看着不起眼,却是在生活中没有就不方便的好东西。

看着这些粮食,还有这些东西,章庸很感慨,“多亏了咱爸。”

儿子才下乡多久,能张罗到这些东西?肯定是他外公他们出了力。

有句话叫做患难见人心,章庸苦笑,这一年他是看透了世态炎凉,来到这里,一睁眼就是看不到头的劳作,收获与付出极度不对等,日复一日,很容易熬干人的意志。

有不少已经熬不下去了,他们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已经有两个人没了。

他们这还算好的,最起码他们占了一个主动,是自己主动来的,不会被分去干最累最苦的活,而且他们的儿子亲戚没有断绝关系,有些人一进了这个地方,外面的亲人就断了联系,想尽办法的探问,原来已经登了报纸断绝父子/母子关系了。

现在过年了,看看周围,没有一点过年的热乎气。

隔壁方家那边也拆了包裹,也跟他们的差不离,方明月在里面塞了很多吃的、穿的、用的。

如果不是有方家夫妇在,江明仪的病就不是拖延着不好,而是加深了。

方家夫妇现在特别庆幸那个时候听了江明仪的话,跟她一起来到这里,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一起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