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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别的人在场,或许会很担心刀尖接下来会被对准的方向,因为这样的转折像极了恐怖片里突然显露杀意的角色与紧张的情节。

然而,浅金长发的青年并没有显露出丝毫杀意,脸上的温柔也很货真价实。

他只是将刀对准自己划了一道,然后将伤口正在流血的手伸到少年面前。

“但是没关系,今天就这样将就一下吧。”他这样说。

自然,充足的魔力对精神上的恢复是有一定的益处的,何况以往毫无效用时,坦格洛也坚持要耶恩喝掉定量的血,现在也仍然这么坚持。

那只手就这样定定地停在嘴边,血汩汩流着,仿佛不照他说的将就一下,就会一直停在那。

雪白长发的少年便在短暂的几秒安静后,贴上了对方的伤口。

没有扮演任何其他种族的梦魔既没有尖牙,也没有尖耳朵,二者的体表温度也是相近而无一丝冰冷的,唇瓣柔软、牙齿没有碰到一点伤口,缓慢地喝着。

受伤的疼痛、能够这样流血的伤口的疼痛,应当会比一切都更鲜明,即使这是梦境,恶魔也没有自行调整任何别的东西,痛觉不会消失。

就像身负双翼的青年说餐具都被借走了,“被借走了”的餐具也就都跟着他的意识而消失了。

所以坦格洛是能够像在现实中一样,感受到与在现实中受伤时同程度的疼痛的。

但是……但是,比起在例行放血时早就习惯了的疼痛,对于坦格洛而言,除此之外的触感反而是更为鲜明的。

与皮肤相贴的柔软与温度、舌尖清浅地滑过血液,这是与将血放到杯子里推到耶恩面前截然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