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初很快将回忆整理清楚,江临远说交往,她就答应了交往;回国后说结婚,她就答应结婚。

前几天陈以正的话响在耳边: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也不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

曾经她会答应江临远,也是像信任陈以正一样地信任他。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韩念初忽然明白,在江临远心里,她怎么想的,她需要什么,无关紧要。

她只是一个没有情绪,没有需求的人。

甚至不能称之为人。

韩念初明白了一切,在江临远心里,她不是个正常的人,勿需正常人的礼遇,将她看做一个物品,付钱交易,她的脑门儿上便镂刻了字,从属于他。

她看待江临远,就像看着一个纸片人,毫无感情地说道:“我不可能跟你结婚,也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江临远突然逼近她,脸上带着一抹急躁和不耐,“为什么?嫁给我有什么不好?”

“我不想!”

“嫁给我,从那个家里出来,从此跟他们再不相干,”他一口气说道,“从此就我们两个人,有我们自己的家,跟以前彻底了断,重新开始生活,我知道你也希望这样,就算只是利用我都可以。阿初,跟我结婚!”

韩念初猛地抬头,注视着他。

原来他都知道!

知道叔叔婶婶亏待他,知道韩云秋欺负她,知道她过得不好。

可是到了后来,他仍然跟韩云秋出轨。

她忽然嘲讽地一笑,“你知道?可是把‘不知道’装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