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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念初这么说老板的时候,秘书深以为然。

“其实只要你结婚,就没有这样的闲言碎语了。”她说。

秘书暗自摇头。

“让我结婚堵他们的嘴?谁给他们这么大面子?”

“不是堵他们的嘴,你也该结婚了。”

“像你一样?为了结婚,就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嫁了?”

“那你想怎么样?”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空调的冷气吹到身上,秘书觉得老板不会回答了,老板从来不回答这种答了也没意义的问题。

“我心里占着一个人。”许久,老板突然说道,“要结,我也只跟她结。”

秘书忽然一阵心酸。

老板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家人分离,穷困时无人关心,发迹后就来嘘寒问暖,他看透了人的虚伪,不屑那样的人,便走向另一个极端,抵触一切世故的情感。

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可以交易;不能,那是条件不够。

原来秘书一直不明白,既然一切可以交易,他为什么不成个家?那是他轻易买得起的。

此刻他才明白,即便是一个什么都可以交易的人,心里也有坚定的不可出卖的东西。

也是正因如此,才能显出韩念初对老板来说是具有多么珍贵的意义。

可秘书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太小,谁都知道韩念初的丈夫对她很好,她出国那几年,人家老实地等着她毕业;刚回国就着急地办了婚事;婚后为了她能安心工作,不仅包揽一切家务,连中饭都会给她送到公司。他去欧信碰巧见到过几次,饭菜丰盛,讲究荤素搭配,不用心绝对做不到这个地步,然而韩念初只是淡淡地一句:用不着这么麻烦,我吃外卖更方便。

他想,老板在无数个深夜,大概都懊悔过一件事——没能早点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