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

对方抢白道:“我相信镜大人的力量永远指向正确的方向!但——”

天地良心,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位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咒术师只是想谴责一下甚尔直奔赌场的行为有些不太妥当,看赛马说不定是个风雅的爱好然而赌钱则必须要另当别论。

但对方接收到的信息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禅院家的生活经历让他迅速把这些内容以自己最常见的形式曲解起来。

“哈?”

甚尔笑了一下,这笑容并未及眼底:“只要你们稍微去了解一点点她在禅院家的境况,就会知道为什么会选择我……很简单,因为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他前踏一步,身高优势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睛正对着那人的头顶,继续开口。

“只要你们肯稍微多了解一点,就会知道那家伙被迫立下了无法伤害禅院家成员的束缚,要靠委托别人去赌钱才能赚够你们拿去盖医院的那笔钱;你们只知道按照她的做法一定会万事向好,但把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送到京都去待六年,第一天就遭到刁难,这就是你们信赖的做法吗?”

……啊,全说出来了。

他现在看上去一定挺吓人,因为对面那个咒术师完全说不出话,脸上的血色先是一下子消褪下去,紧接着脸颊又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涨红。

甚尔在一通发火之后才觉得懊恼,说不定那个人根本不介意这点人生挫折,又或者会觉得作为咒术师被别人信赖依仗也很不错。说到底,他根本够不到去担忧别人生活的分量,大家都是被命运推着往前走罢了。

竞马场里人声鼎沸。

甚尔捏着一杯可乐,周围都是热闹的人群。这种地方比赛其实远不如日本德比、天皇赏和菊花赏之类大型赛事那么兴师动众,观众也只有些当地人,马券赌金更是很低。只不过低配的比赛并不会消泯观众的热情,大家仍旧在简陋的观众席上看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