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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的“人懒地一天,地懒人一年”,真不是可以糊弄了事的。

首先是“铲田坎”,要将田坎上长出的野草,小树苗通通割掉。

这还不算完,还要将贴着水田的那一边用锄头铲去一寸左右的厚度,将这边杂草的根除尽。

之后要开始“滋田坎”。

田坎底部,经年下来会出现一些漏水的缝隙,需要人光脚下到田里,那脚在田坎底部踩踏,指头察觉到缝隙就要将周围的泥浆翻过来,将缝隙一一滋上。

做完这些,才开始“坝田坎”,重新用锄头挖起田里的泥,将刚刚铲掉的那一寸厚的田坎重新坝上。

然后还要处理田坎另外一面,需要铲去杂草,李家沟的乡亲会把每一分土地都利用起来,田坎一般向阳,到时候坡面上还要种上豆子,除了可以固肥,也是一分收成。

弄完这一切,一根新田坎就诞生了。

中国的水稻种植地区,几千年来,都是用这样的方式,血成命续,才造就了类似元阳梯田那样的奇迹。

这个民族的伟大,仅仅由此就可见一斑。

黑白棕三人和俩妹崽也被这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感染到了,闹死闹活也要开一片田,研究汉文化的,先贤典籍都是上层建筑,这个才是基础。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连老伯四爷爷都大力支持,李君阁只好翻着白眼给他们指了一小块田,由得他们去搞。

几个人高兴坏了,白婶还专门做了一块木牌子,正儿八经的立在田坎边上,上面歪歪扭扭用中英双体写着“哥大体验田”几个字,底下还搞了一排小字:“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虽然牌子简陋得要命,却愣是把李君阁惊着了,这哥大的教授,当真不是白给!

接下来就该耕地了,将杂草,稻桩翻入底下,让它们育成绿肥。

老规矩是三耕三耙,精耕细作还有五耕五耙,当然以现代的耕种技术已经不用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