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颊红润,睡得口水都要流下来的夏月初,薛壮的额角忍不住开始抽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的郁闷,心道不能跟喝醉的人计较。

若是知道夏月初的酒量这样差,他说什么也要拦着不许她喝酒。

但是,俗话说得好,人生难买早知道。

他这厢正发愁,不知今晚该怎么过呢!

吴氏洗漱完毕见这边屋里还亮着灯,怕薛壮腿脚不方便,又过来看他。

“大壮啊,时候不早了,咋还不睡啊?”

“我、我这就睡……”薛壮原本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就在轮椅上对付一晚算了。

但吴氏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走到桌旁道:“那你快点儿上炕吧,正好等你上去了,我帮你们把灯吹了。”

薛壮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把轮椅摇到炕边,双手用力一撑,身子便也跟着挪到了炕上。

他在吴氏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只得装作不好意思,衣裳也没敢脱脱,胡乱掀开被子的一角滚进去躺好。

吴氏眸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低头吹熄了油灯。

眼前猛地一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看不到东西的时候,其他感官就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尤其像薛壮这种在军中受过训练、五感本就十分敏锐的人来说,更是放大了这种感觉。

屋里任何细小的声音和气味,都一个劲儿地往他耳朵和鼻孔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