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这个猫耳朵吃起来也挺劲道的,但是又不硬,这个汤也特别清特别鲜,我还加了点醋芹在里头,酸酸辣辣的特别解腻开胃,我都没察觉到就都吃光了。

沈传心里叹了口气,可不就是这样么!

天底下好吃的东西那么多,除了他们这些专门钻研厨艺的人,谁还会非要把好吃说出个一二三四来,能让人不知不觉中吃得盘光碗净的,想必就已经是对菜品最高的赞美了吧。

身为沈家人,尤其是这群自小被选入祖宅,跟着长辈们学习厨艺的孩子们,从小到大吃过的好东西不要太多,一个个嘴都刁得不行。

他还记得去年自己去广州府办事,经不住孙女闹腾非要跟去,结果一路上打尖住店都食不下咽,好歹坚持到了广州府,找了一间最大的酒楼,虽然还是挑三拣四的,但好歹算是吃了一顿饱饭。

本来这次他都不想带沈懿出来了,但是她自备了干粮也要来,最后也还是拗不过她。

没想到这次来初味轩吃饭,她非但没有挑三拣四,反倒还一不小心吃撑着了,虽然不能完全说明人体,但至少也从一个方面体现出夏娘子手艺的不同凡响。

一顿饭吃下来,六个年轻人全都是一副莫名兴奋的模样,而沈传等四个人则是越吃越是沉默。

年轻人没经过什么事儿,对家中长辈的能力更是盲目信任,所以根本体会不到这一桌饭菜中透露出来的可怕信息。

看着还在不断交头接耳、嘻嘻哈哈的几个年轻人,沈传忍不住道:“夏娘子今年不过才二十二岁,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你们说说看,谁敢保证自己二十二岁的时候,能够做出一桌子这样水准的饭菜来?”

二十二岁?

这个残酷的事实如当头一盆冷水,浇得六个年轻人瞬间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