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兰早就看出华氏后悔了,只是强撑着面子自己找不到台阶罢了,自然要顺着她说。

“账册?”华氏忽然想起什么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十一月盘账之后,我去看账册,其中有一笔工钱对不上?”

安兰犹豫片刻道:“夫人说的可是北山那边?但是老爷当时不是也解释了,去年矿山那边出了两次塌方,支出去不少钱,虽然产量跟前年差不多,可其他的支出多了,都拢共算在工钱这一项里了。”

“是啊,他倒是解释得通。”华氏一脸担忧地说,“就怕他只是在糊弄我,单独挪了矿上的钱出去做别的。”

“不会的。”安兰急忙道,“您想想看,若是这笔工钱当真有问题,老爷叫人把账做平了又不是什么难事儿,何苦还要跟您解释呢!”

“你说的倒也有理。”华氏疲惫地躺回去,“你去外头守着吧,我睡一会儿,醒了之后去北山一趟,我豁出去脸面服个软,把老爷请回家去。”

安兰一听顿时笑起来,伸手将纱帐放下来道:“夫人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许是心事去了大半,华氏这一觉睡得很沉,最后竟是被饿醒的,睁眼一看座钟,都已经是申初时分了。

在上膳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她便着急想要去找韩振江和好,顾不得跟夏月初道别,只叫人帮着穿了句话就坐着马车走了。

薛壮从夏月初那边得到消息,老早就派人埋伏在半路,悄悄地缀在了她的马车后面。

一路跟到北城门,出城之后继续跟踪就比较不容易了,尤其往矿山去的路十分偏僻,一般很少有人过去。

路边虽然都是树林,但此时大冬天的,光秃秃也没个遮挡。

好在华氏的车夫只是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防备意识,而且马车目标大,不用跟得太紧,所以薛壮派去的两个人这才没有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