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若是被卖出去,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被贱卖到城郊那种幕天席地围个布帘子就接客的下等窑子,要么就是被卖给那些娶不上媳妇的瘸子傻子。

更何况她跟乌老二去年开始就开始有了私情。

其实以乌老太太对她的信任和宠爱,她若是开口,老太太肯定会让乌老二将她抬进门的。

但是春柳的心却更大,乌老二眉来眼去地撩了她两年多,她虽然渐渐给他些甜头吃,却一直不肯走最后一步。

为何去年突然间松了口,一来是因为乌老二出去跑了一趟生意,赚了不少银钱回来。

二来是因为乌老二的正头娘子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春柳憋着劲儿想要等他的正房没了自个儿就可以一步登天做填房了。

但是谁知道,乌家二奶奶虽然病病殃殃的,却还没到魂归西天的时候,硬是撑着又过了一年,把她不上不下地吊在这儿了。

如今被乌大江一语道破,春柳又是羞臊又是害怕,也不敢再一旁帮腔了,急急地扑到乌大江脚下,不住地磕头求饶。

乌老太太一时间有些懵了,老二跟春柳?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乌大江一脚踹开春柳,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母亲,原本的满腔孝心,如今也被她一次次地无视和偏心消磨殆尽。

“许是年头久了,您都已经不记得了吧?

娘,爹过世的时候,我已经十四岁了,唯一被您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只有老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