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澈心知肚明,余炀如果再次面对上靳吾栖,他一定会尝到更加痛苦的滋味。

他赶到机场的时候,余炀还没有过安检,正在值机,程澈将他从队伍里拽出来,一把摘掉了他头上的帽子,看着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冷着脸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都这么久了,我还没资格去要个答案吗?”余炀哑着嗓子问,“我实在等不住了,不可以吗?他都没给我期限,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你让我去当面要个结果,行不行?”

程澈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能击溃余炀的最重的话。

“我哥的不告而别就是答案,就算你当面去问他,也还是这个答案。快三年了,余炀,你怎么就是不懂?”

你怎么就是不懂?

他根本不在乎你,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根本不想管你到底有没有在等,因为他从没设想过与你的任何以后。

余炀静静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喧闹大厅里,过了许久,他极缓地阖动了一下眼睛,声音是入骨的疲惫。

“算了。”他说。

余炀何尝不清楚这个答案,他何尝不懂啊。

他只是想当面听靳吾栖说出来,好让自己彻底死了心,断了念想,而已。

“出什么神啊?”

余炀带笑的声音将程澈的思绪带回到洒满阳光的篮球场上,程澈看向他,余炀把球扔过来,笑着说:“输了的人要请客。”

他的笑在早晨的清冽空气里是耀眼的好看,一如高中时直率阳光,程澈回了神,笑了一下,说:“行啊。”

不论怎样,能够下决心重新开始,能够放过自己,就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