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笑了下便找准黎清心口位置刺了下去,边漫不经心地说:“我都试过杀你多少次了?那一次我捅得进去……”

话音还没落下,冬夏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匕首就像上一次那样,平稳地刺入了黎清胸膛。

冬夏愣了一下的功夫,血已顺着血槽流了出来。

黎清在装失忆,否则他怎么能控制最基本的求生欲?

这念头几乎瞬间就从冬夏的脑中划了过去。

但若黎清真是清醒的,又怎么可能甘愿给她机会解开合卮契?

这两个矛盾的选项即将要打起来时,冬夏的醉意倏然退去,她飞快将匕首抽了出来、保存了这来之不易甚至有点来路不明的心头血。

黎清捂着胸口,面上并看不出什么痛苦之色:“感觉有点奇怪。”

冬夏把匕首耍出了花来:“怎么奇怪?”

她已经想好掉头就去解合卮契,先把给黎清洗脑的事情扔到一旁。

“我平时好像不会觉得痛。”黎清说得很慢,看表情确实十分疑惑。

“你没痛觉,大半个灵界都知道。”冬夏把玩腻的匕首往桌上一插,心不在焉地应黎清的话,同时检查了一番他是不是给自己的血做手脚了才这么大方。

“可你能让我痛。”黎清接着说。

冬夏抬头看了看黎清,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下我想再捅你一刀了。”

黎清思忖片刻,将匕首□□递给她,姿态从容又乖顺。

但冬夏没时间耗费在黎清身上泄愤,她运转魔气消散酒意,站起身来的同时脑中已转了一整圈解合卮契的材料。

当然了,礼尚往来,她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给自己放血。

于是冬夏把黎清扔下时,还不忘捎走了特制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