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慧安在黑马身侧蹲下,东面的百官席已能瞧见她的动作,一时间众人的表情也各有不一,只是这些官员自比女眷们要从容镇定的多,也要有见识的多,见慧安如此不少大臣一震之下,倒是真对慧安生出了几分敬重之心来。

有那些大人听闻后头自家公子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尚且回头瞪上两眼,一来慧安进入太仆寺是圣意,她若是做了七品太仆寺主事,那便不能再单单以看女子的眼光去看她,她如此做不过是职责所在,是为大辉争光,再来便是冲着正一脸笑意坐在百官上首的左相关白泽,冲着那目光锐利背脊挺直爱妻如命的东亭侯,谁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那便是自寻死路,那端宁公主便是前车之鉴。

百官这边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来,一番静默后,倒是有几位大人瞧着慧安认真的神情,娴熟的动作,沉静的面容,冲关白泽赞道:“相爷这儿媳倒是学的了一手真本事,如今肯下苦功夫,能吃苦耐劳的年轻人不多啊。”

“是啊,相爷家风严,不仅教导出了东亭侯这样的少年英才,连儿媳都这般有本事,真是叫人羡慕。像我那几个不孝子,整日里就知道享乐攀比,若是有东亭侯半分的出息,都是祖上冒青烟了。”

这两位大人言罢,便又有大臣们纷纷响应,就是那平日和关白泽是政敌的大人也免不了要附和上两句,只因贤康帝的态度在哪里摆着呢。关白泽本就含着笑容的面上这下子更是乐开了花,朗声笑着端着酒杯向众人回礼,不忘客套地谦虚回赞两句。

那女眷席那边,虽是没人敢再出言羞辱慧安,只慧安的举止却是太过叫她们震惊,众人心中的想法各不相同,面上的神情也不一而足。姜红玉见有不少夫人小姐们已经偏开了头不再往场下看,不觉便掩口冲身旁坐着的云怡道:“本宫瞧着这今儿是吃不下饭了,听闻相府的棋风院中有个专门的马场供东亭侯夫人诊治病马,难道东亭侯夫人每日都这般给病马诊病吗?也难为东亭侯竟能忍受。”

云怡闻言却是笑着回道:“太子妃说笑了,三少奶奶在府中得老爷看重,又极得定国夫人和三爷的疼爱,有什么自是吩咐下人们去做便好。今儿东亭候夫人这般也全是为了我大辉能赢得比试,为我大辉面上争光。东亭侯本就是爱马之人,那马场早年便有,并非因三少奶奶之故才特意安置的,东亭侯和夫人情趣相投,夫人会医治病马,东亭侯还极是赞赏呢。我听说,东亭侯还曾和定国夫人说过,只要三少奶奶能开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便什么都支持她。”

云怡的话着实声音不小,很多人都听到了,新雅公主也一直坐在这边闻言便是一笑,扬声道:“在我们西藩马医是最圣洁的,再说本宫看,你们大辉的女子就是可怜,都不能有自己的喜好,每日里围着男人转,有什么意思呢。自己不能过的随意,却又见不得旁人过的随心而欲,不觉着可悲吗?像东亭侯夫人这般做想做的事,才是真自在,连本宫都羡慕的紧呢。再者说了,什么叫脏?人也都是吃五谷杂粮的,有本事真超脱便就别每日出恭啊,干脆回去将自家的马桶砸了,那才叫厉害呢。”

新雅公主的话着实不怎么好听,但是却也是实话,姜红玉闻言不觉干笑了两声,只道:“公主总归不是我大辉之人,若我大辉女子人人都若东亭侯夫人这般为所欲为,那可真是要乱了套了。”

新雅公主闻言倒是满脸认同的点头,接着一本正经地道:“太子妃说的极是,只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东亭侯夫人这般呢,要想为所欲为那是得要有实力呢,人家东亭侯夫人有个好母亲,又有了疼自己到心尖尖上的夫婿,又得你们圣上看重,自己还有本事,这才能如是,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呢,东亭侯夫人毕竟也只有此一个。”

新雅公主言罢,姜红玉的面色便有些不好看,众女子更是深有感触,其实作为女子的心谁不一样,便是对慧安不认同的,如姜红玉这般说出来的话难免也是要流露出酸意的,说白了还是嫉妒人家过的好,嫉妒人家有本事。挑明了,人家现在能站在那场上便是做的事再叫人不认同,叫人瞧不起,那后头也是有东亭侯一力支持着的。 这些都是事实,却也是叫人眼红心嫉的事实,只是新雅公主 已将话挑的如此明,连太子妃都被堵的哑口无言,自取其辱,女眷们便也再未有一人多言了。

而慧安对这些自是不知,她此刻已将结粪揉至马的软腹处,拇指屈于拳内,四指固定住结粪边缘,用拇指关节的基部死死顶住结块中央,将结团固定好。这样便一眼瞧见她手指固定的地方凸起一大块硬团来,慧安抬起另一只手在黑马的体外用拳头对准那结块狠狠捶击了三拳,结块碎开,慧安便扬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