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

钱程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新鲜,不像以前她居住的城市,一吸气就好像有沙子在鼻腔中起舞。府门外站了两个带刀侍卫,离府门数丈远的地方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指着钱府指指点点,带着一脸的鄙夷,府门前居然放着两个白色的花圈,几篮菜叶,菜叶……很明显已经发黑发臭……是烂的!

钱程终于回过神来,又惊又怒,往后退了两步问道:“钱多,你不是说我是个好人,忧国忧民,普救众生,只是被奸人陷害,遭皇上误解吗?”

那个个子高大的奴仆终于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一个箭步蹿到门口,一手拉着钱府的大门,显然准备一个不对就往府外跑:“大人,你说的话简直太好笑了,钱多从来没出过府不知道你的底细,你自己还会不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拍马奉承、陷害忠良、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天理昭昭,恶有恶报,你却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想要蒙骗谁啊!”

钱程只觉得一阵发晕,她终于明白了,老天爷这不是在嫉妒她,而是根本要玩死她——她穿越成了一个奸臣,一个失了宠的奸臣,一个失了宠的女扮男装的奸臣,而最关键最要命的是,这个失了宠的女扮男装的奸臣居然还是个穷兮兮的奸臣!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走过路过,捧个人场,花花评论包养,一个都不能少哈~~~

第 2 章

钱府的议事厅里,钱程头包白布,颓丧地坐在上位,底下分别坐着两个中年男子,据说是她的谋士,下首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眼露精光,神态恭谨,据说是钱府的管家钱平。

“大人,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可怎生是好?”一个谋士长叹一声,脸都垮下来了。

“大人,你昨日还说让我们放宽心,你已经有了好主意,怎么今日就成了这样呢?”另一个谋士愁眉苦脸地说。

“张先生、杜先生,我心里十分愧疚,不如先生们再叹会气,说不准叹着叹着,这我就又记起来了。”钱程一脸诚恳地看着他们。

两个谋士不由得语塞,顿时不说话了。

“你叫什么来着?钱……”钱程看向自己的管家,看了府里这么多人,只有这个管家长得还算有几分俊朗,让这数年来一直在美男堆里打滚的钱程总算有了几分慰藉。

“小人钱平。”管家答道。

什么不好叫,居然叫钱平!这还能财源滚滚吗?钱程顿时想拍桌子,忍了半天才说:“你们不要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有这时间,不如和我说说,我和今上,到底有什么冤仇?”

下面几个人面面相觑,半晌才说:“这个,一时半会恐怕说不清楚……”

钱程顿时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睛看着这三个人,良久,她冲着钱平招招手:“把账房先生叫过来,府里有多少钱,大家都分点,乘早散伙了吧。”

钱平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只怕散不了了,这些日子府门前都不太安生,陛下说是要保护大人,派人日夜在府门前轮值,这几条街都有人巡逻。”

两个谋士也连连摇头:“大人,走不得啊,这一走,大人这几年的心血都白费了,不如再去福王爷那里想想办法,福王和陛下总归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钱程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么多宫斗剧,夺嫡失败的兄弟还能连着筋?真是笑话。“先生这个主意嘛……我看不如我先去洗干净脖子等陛下来宰我比较好。”她微笑着说,随即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两个谋士对视一眼,尴尬地退走了,钱平却没有走,迅速地把议事厅的门掩了起来,低声说:“大人这个主意甚妙,我们下午便把风声放出去。”

“什么主意?”钱程的脑中闪过几个念头,心不在焉地问。

“大人的意思难道不是假装失忆,以博取陛下的同情吗?”钱平有些愕然。

钱程的心里一跳,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个管家,想了一下,凑了过去,在他耳边说:“主意自然不错,可若是我说,我真的失忆了,那可如何是好?”

-

钱平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让钱程弄清楚了现在的形势,现今她所处的一个朝代是大乾,钱程四年前由当朝大儒莫上今举荐,参加科考,殿试得中榜眼,又于同年参加武举,得中武榜眼,一时之间,京城风头无两,少年成名。先帝在位时深受宠爱,从翰林院开始,一路提拔到吏部侍郎,并被封为安平侯。先帝刚刚于三天前驾崩,不知为何,先帝原属意于皇五子景裕之,然到了宣读诏书那一天变成了皇二子景恒之即位,为武成帝,年号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