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虞点点头,耐下性子循循善诱。

“既弄不死沈姑娘,又何苦要这样费事?”

“难捱的刑罚多了去了,或是剥皮填土烤热,或是去其四肢装入翁中撒入咸盐腌制。”

“又或是将之架在一口大蒸锅上用那热水的蒸汽将其皮肉一点一点蒸熟软烂,届时盖子一揭开便是肉香四溢……”

“哪一样不比哥哥这孩子过家家的把戏要强?”

待知虞将那些传统肉菜的炖法细细数了一番之后,再抬眸时便瞧见知随脸色隐隐发青的模样。

她犹疑自己说得太过浅薄,却不想对方憋了半晌硬是憋出了一句“妹妹好生毒辣的心肠”。

知虞怔了怔,随即感到受宠若惊。

无意中便达到了心狠手辣的效果,对她来说自是意外收获。

于是余下的闲话反倒成了兄长耐下性子来劝导她让她要悠着一些。

连知随都知道,沈蓁要真死在她手上,沈欲都不会放过她。

知随旁的未必出众,但对自家妹妹向来有求必应。

是以离开时,他到底让知虞如愿地带上了那剂药材离开。

只等马车一抵达沈府,她便吩咐个婢子立马将药送去沈蓁所在的樨落院,并着一句晚上想请沈欲过来香殊苑小坐的请求捎带过去。

知虞料想他看在沈蓁治病的药材上,应是不会拒绝。

办完这一切事宜后,天都暗了下来。

廊下挂上了四角灯笼,橘色的暖光驱散了团团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