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被她恶狠狠地使唤出去。

但,就在下一刻她话都还没说完,这些仆婢们便突然极其一致地冲着她行了个礼。

接着便双手叠在身前,规矩有序地离开屋中。

知虞诧异的很,不由怀疑自己身上竟有着自己都还不知道的威势。

岂料她转身要往里室去时,眼神忽而僵凝住——

倚在门帘处的男人并未像往常那样穿着齐整的衣服。

松垮的玄色衣袍看上去颇有几分风流意态,像极了那些勾栏瓦舍里夜不归宿的轻佻客人。

今日沈欲并未束发,眉宇间淡淡的倦色,显然是才醒来没有多久。

一醒来,就瞧见上回挨在他怀里还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吓破胆子的妻子仿佛没隔几日便又凭空生出了几只熊胆——

竟是头一回无事生非到他眼皮底下。

于是知虞方才的自作多情便得到了解释。

不用开口询问,她几乎也都能想象出来,方才沈欲没声息地来到帘下,无声默许仆人都退下的画面。

本就昏沉的脑袋好似又胀了几分。

知虞哪能想到,书里几乎日日都要上朝的男主,今日竟没有去。

近乎雪上加霜的巧合给本就不乐观的情景再度添上一笔……

她多半很难猜到,书里原本从未缺席过朝政的沈欲,近两日在血腥的刑房里浸沐了两日,身上杀戾气重不说,阴晦的秉性也快压制不住。

男人语气说不上喜怒,“夫人可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跟前的美人听到了问话霎时眼睫轻颤,在想到什么之后,才颇为干涩开口。

“这几日思来想去,也确实觉得自己对待郎君有所懈怠……”

将慌乱尽数敛入眸底,尽可能让自己的神态看起来自然些。

知虞语气缓慢地编织出合适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