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近一点,他看到一只头颅。

一定还是噩梦!

他颤抖着往后退,又觉得不对,退后也回不了现实。应该给自己一巴掌,将自己荒唐可笑的梦打醒。

“啪——”他用力扇自己一巴掌。

白瑞雪吓得肩膀一耸。

回过头:“哥哥?”

耳边似乎又响起哥哥悲痛到让他酸了鼻子的哭泣,他脚步挪了几下,想遮住水桶。

白丰年茫然地眨眨眼,再次给自己一巴掌,痛!还是痛!密密麻麻的痛,仿佛有数千只蚂蚁在啃咬,在他身上咬出一道伤口,然后大摇大摆钻进血肉里、钻进骨缝里,最后钻进他的心脏里。

他死死捂住心口,死死瞪着那只水桶。

“哥哥!”

白丰年感到耳朵聋了,听不见。他还情愿眼睛瞎了,那就看不见这可怕的一幕了。

他的眼泪不受控制,无知无觉地滑落。

“为什么?”他的声音开始哽咽,“他要躲在桶里?”

他走过去,蹲下来,对秦风的头颅说:“这么小的桶,装得下你吗?你不痛吗?”

白瑞雪没有说话,他不知该说什么。眼前的哥哥并没有之前的记忆。

重新开始,却又产生了不同。他在书中看过一句话,蝴蝶一扇翅膀,可能导致远在千里的一场风暴。

以前不懂。他觉得,以后可能会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