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可以被取代的,只要男鬼去买一只能下蛋的母鸡,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瞒着他老婆吃掉温水。

我该怎么办呢?

温水仰望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

月光淡淡的,像小偷,不经主人允许,就进入卧室,还擅自爬上床。它洒在身旁女人的脸上,不温柔,有点凉薄。女人睡得沉,可能一场激战发泄了全部精力的原因。

男人坐在床上,静静看着她。

月光不厚此薄彼,同样照在男人身上,地上却没有他的投影。

他惨白地盯着女人。

他后脑有一丝丝湿润的水迹,流水滑过的声音在外人听来很细微,几乎不能察觉,当事主人却很清楚听到。黑暗中的流水声听起来有一股灵异之气。

血从后脑的窟窿流出来,经过耳后,滑到脊背,穿透衣服……

男人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

红色的血染红了床单,女人感到一种濡湿感,不适应地皱皱眉,还是没醒。

男人静静看着她。

为什么?

为什么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死了?

一切有答案。女人当时左右开弓,揍上瘾,顺手拾起凳子摔落的凳子腿,用力朝被她骑在身下的男人挥落。她没注意,凳子腿上残留一颗闪着冷芒的钉子。

她好有经验,第二次击中他的后脑。

那一瞬间,他仿佛死了第二次。

为什么要想起来?

无知无觉,就没有那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