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翠曾经划开白瑞雪的肌肤, 想看看他死而复生的皮囊下是何物。

临走前,她抹掉自己的痕迹, 连那扇门的开合都保持原先的一掌距离。孟忍没有发现异样, 只是跳上白瑞雪的胸腹,准备休眠时,察觉他的面庞更加苍白。

他伸出钝钝的木头手指, 戳了戳男孩的侧脸。一按下去, 立马回弹,是年轻的肌肤。

无论何种方式, 都不能使男孩清醒。

孟忍想到四楼那场戏的双方主角,双方碰面前有没有人进过三楼?

这是他的失策, 离开前不曾关门,想不到有活人能在夜间保持清醒。

他在白瑞雪身上蹦了蹦,而后躺下去,双手交叠置在脑后。不想了, 想得太多只会庸人自扰,船到桥头自然直。

徐翠翠前一次去六楼,腥臭的血气和沉重的脚步声, 唬得她匆匆掉头,狼狈而逃。

这一次, 再没有人阻挡她前进。

她看着脚下的血滴, 已然凝固,呈红褐色。到五楼,血液有分叉,一端蔓延到门口。

五六楼的车间不同于二三四楼, 没有干净透明的玻璃门, 只有一扇卷帘门。此刻这扇卷帘门只卷了一半, 尴尬停在半空中。

里面很亮。没有停电,趋于人的向光性,自然把所有的灯都开启了。

徐翠翠静静站在门口,她半垂着脑袋,盯着流到门口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