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贺屿之出去,门那边传来关上的声音后才重新转过来,看向爷爷。
对方一脸慈祥地靠在病床上,还笑着说:“亏得我这次过生日是你们放假,不然又该耽误你们工作了。”
“说什么呢爷爷。”
“工作那边其实请假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闻知有些心虚。
毕竟之前她说是因为学业的关系没法请假,但其实更重要的是因为贺屿之而不愿意回北城,逢年过节也只是跟爷爷用电话问声好。
贺占年叹了口气说:“其实年轻人忙一点好啊,正是应该拼搏的年纪。”
“跟我们那时候不太一样啦。”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边说一边像是在回忆自己的那个时代。
“我年轻的时候,他们说我成分不好,让我去你们家那边劳动改造。“
“我跑了好几次也没跑掉,还被抓回去一堆人围着,逼着让我下跪做检讨。”
“后来呢,干脆就不跑了,心想着不跑还能活。”
“省得跑了再被抓回来再被打,哈哈。”
他说着说着,眼睛里有了光,似乎整个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闻知就也没有打断,而只是坐在旁边听。
“不过那时候你们家那边是真穷,什么都没有。漫山遍野都是荒地,夏天的蚊子往腿上一拍能打密密麻麻的一手。”
贺占年继续说。
“吃得就更不用说了,哪有什么馒头米饭,能挖到点能吃的草就不错了。连树皮都恨不得被人扒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