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桐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幅画,轻叹了口气,扪心自问:我现在到底是被动的瓦片,还是主动的玻璃球?

几年前,她第一次见到这幅画的时候,第一反应先认定了自己是那爿即将坠入深渊的、粉身碎骨的瓦片。

那是她在被米璨从夜店“捡”走的第一天。

她的酒量不太好,几乎没喝几口就醉成了烂泥,就连记忆都断了片,第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脑子里一片混沌,就好像夜店的刺目镭射灯和震耳欲聋的dj劲爆歌曲依旧盘旋在她的脑海中,搅和得她头晕脑胀浑身难受。

她只记得自己前一天晚上没有进舞池,嫌人多太乱、聒噪,于是默默地坐在了一个小角落中,安安静静地喝着酒。

喝得是什么酒她忘记了,反正点了一杯度数最高的烈酒,酒杯还没见底,她的意识被已经被酒精麻痹了,晕晕乎乎、浑浑噩噩间,一个身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直接搂过了她的肩膀……

意识清醒的那一刻,她立即将手探进了自己的双腿-间,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她甚至还穿着自己的衣服,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怕被人搞还敢自己去夜店喝的烂醉?”

女人的声音中带着揶揄、带着调侃以及批判的意味。

她循声看去,看到了一位坐在画架后方的女人——她就是米璨。

第一次见面时,米璨穿着修身款黑色高领毛衣,深蓝色牛仔裤,脚踩长筒黑色皮靴,五官精致而妩媚,波浪长发浓密乌黑,眉宇间自带艺术家的文艺不羁气息,浑身上下充斥着野性和性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