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移开目光,抿紧了唇。

江知也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了一眼。

……在自己寝屋里这么穿也不行吗?

古板!迂腐!

江知也翻了个白眼,一拢衣襟,踩着小叶紫檀木屐嗒嗒嗒走了。

-

落霞院的小厨房如今成了宋阮的专属药庐。

他每天都要煎很多副药,有给段泽的,也有给江知也的。

当然,别人问起来,那都是给段泽喝的。

段泽的药方他还勉强能看得懂,一剂是安神止痛的方子,还有一剂是温养脉络的方子。但江知也喝的什么药他压根看不明白,总是担心这汤药会不会一不小心把三公子喝死了,到时候自己还得陪葬。

江知也当然不知道宋小大夫的忧虑。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了,摸黑偷偷从窗子里翻出去,在日出前后的这段时间里,盘坐在屋顶上静心吐纳,然后再悄悄翻窗回来,继续睡回笼觉,睡到日上三竿。

奈何这具身体的底子太差了,大半个月过去,江知也还是感知不到周遭的气。

不过气色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是一脸纵欲过度的虚浮相了。

这一切都没能逃过陈命的眼睛。

他如实地把一切汇报给了陈氏长公子。

陈留行听罢,没什么太大反应,道:“如果阿野能醒悟过来,愿意重归正途,未尝不是好事,随他去吧。”

“可是家主,三公子之前从未接触过家传武学,他是从何学到吐纳之法的?”

“所以命你继续盯着,务必抓住传授他武学之人。”

“是。”陈命正打算告退,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欲言又止,“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