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跑得不算快,段泽直接跳了下去,因为怀里抱着个人跳得不太利索,落地还踉跄了几步,险些摔滚在一起。

傅陵游好好地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回头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骂声传出去二里地:“段二你他娘的找死!!”

江知也晕晕乎乎地被放到了地上,还没站稳,就被拽了一下。

有人在耳边快活地道:“快跑!”

他就下意识地跟着跑起来了,矮树的枝叶在耳旁飞快掠过,簌簌作响,没跑两步又豁然开朗,踩进了一片瓜田里。

段泽蹲下来,挑了个还没长开的瓜敲了敲,道:“没熟。”

“是没熟。”江知也也跟着蹲下来敲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不是,这个季节哪有熟的瓜??”

“那你还敲?”

“我看你敲了我才敲的。”

段泽看了看他,感慨道:“傻乎乎的。”

江知也:“?”

身后,傅陵游已经追了过来,追到近前一把揪起段泽的衣襟,吼道:“你疯了!?好端端的跳什么车???”

“没什么。”段泽抬手挡了挡唾沫星子,“陈野吃撑了,我带他消消食。”

“消食??”傅陵游鼻子都气歪了,“你没长嘴?不会喊我停车?”

段泽一下笑出声来。

“傅陵游,”他似乎压根没在听,牛头不对马嘴,散漫地道,“今天天气真不错。”

傅陵游怔了怔,忽然发现段泽今天心情很好。

或者说,这几日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愉悦,将经年累月沉积的腐朽死气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