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陵游看看他,不确定,又看看他,嘀咕道:“捡到宝了?”

不过既然他高兴,也就由他去了。

江知也趁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跑开去,沿着田埂溜溜达达,还顺手折了一株野生的鱼腥草。没晃悠多久,就被段泽从后面牵住了手腕。

“当心,别踩空了。”

江知也瞟了他一眼,又望了望远处碧绿的田间,忽然道:“段泽。”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陪我坐会儿吧。”

“好。”

田间的风很舒服,两人并肩坐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段泽编了个草环,摘了鱼腥草的叶子做装饰,被江知也嫌弃地套在了他的头上。

须臾,江知也偷偷碰了碰段泽的手,摸着指尖粗粝的茧子,又生出一点贪心来,得寸进尺地轻轻握住了手掌。

段泽瞥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消食消得差不多了,两人回到马车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又仿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被压在了心里。

很多年后回想起来,江知也依然觉得,那个时候段泽应该是认出了自己的。

只是因为隔着千重万重的误会,尚有些不敢确信,也不敢点破,炽热又怯懦,只敢在墓碑前借着醉酒语无伦次地倾诉爱意。

那天回到马车里之后,段泽不知抽什么风,心血来潮,非要看他的掌纹。

江知也拗不过,只得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