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正皱眉看他,就感觉双膝被再度撑开。

昏暗的灯光里,骑士那颗金灿灿的脑袋,缓慢埋了下去。

……尼禄一把抓住他的金发。

“……你在做什么?”

他错愕不堪,两手丝毫不敢松开,因为骑士的脸,已经近到能让他感觉到鼻息,他不能再让对方靠近。

尼禄的大脑很罕见地空白了一会儿。

因为无论是全帝国的军事巨著,还是从小研读的马基雅维利,都不会告诉他一个人在这种姿态下张开嘴的理由。

“发什么疯,白狼?”

白狼骑的下颌无限接近床垫,只仰着一双蓝眸望着他。

他把嘴巴闭合,望着尼禄的眼神温顺到卑微,可深处却遍布绝望的裂痕。

“……我,我可以尽力服侍您。圣子殿下不能做到的,我都可以……所以,请您不用在意,只要闭上眼就好了。”

骑士的脑袋被尼禄两只手连连推抵,却还在义无反顾地靠近。

当他轻轻叼住轻薄的睡袍布料,准备向上掀起时。

尼禄一拳砸中了他的眉弓。

“砰!”

一声闷响。

尼禄甩了甩生疼的手骨,然后重新攥拳,提在半空。

另一只手抓住白狼骑的金发,逼迫他在腿间抬头。

“清醒了吗?”他逼问。

白狼骑棱角分明的眉弓处,浮出一块轻微的淤红。

他明显没缓过神,眼睛呆望着尼禄,嘴巴还微微张着,脸上的表情极复杂又茫然。

尼禄动了动膝,发现他仍不放手,于是眼神一凛,捏在半空的拳再次砸落

这回砸中的,是骑士挺直的鼻梁。

鼻梁挨一拳大概比眉骨处痛得多。

白狼骑闷哼一声,两手终于松开,改为护住自己的鼻梁。

几滴鲜艳的血从指尖滴落。

尼禄立刻将腿并拢,睡袍利落拉下,然后朝门外厉声:“狼骑!”

御寝门口常年有两名狼骑值岗,一听见小主人传唤,立刻夺门而入。

他们本以为房间内出现了白狼不能应对的紧急状况,进门前荷枪实弹,爆能枪的保险都已经全部拉开,枪口指着地面,就等随时战斗。

然而进门后,却只见尼禄穿着睡袍坐在床上。

神情冷若冰霜,面前跪着脱去头盔的高大白狼。

后者双膝触地,脊背佝偻,一只手耷拉在腿边,另一只手还在按着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