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耸肩,像是真的丝毫不在意。

“怎么说都行,因为……本来也没说错。”他扭头看了严以珩一眼,继续道,“我跟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人情可谈。就比如说滕安,我和他就是医生跟病人的关系。他生了病,我尽力救他,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谈不上人情不人情,也根本跟人情没有关系——医院不是讲人情的地方,我要‘人情’,没有用。有用的,只有治疗方案。”

严以珩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许医生说的话。

他偷偷瞄了一眼身边不苟言笑的这个人,心里又冒出些油然而生的敬意。

医院不是讲人情的地方……严以珩在心里念了很多遍这句话。

他笑着点点头,道:“嗯!那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滕安他……会没事吧?”

许医生微微垂下视线看着他,说:“没有人能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是成功的,我只能说,医院一定会尽全力救治每一位患者。只要还有办法,我就不会让滕安有事。”

严以珩的眼眶有点发热。

他的心里暖呼呼的,许医生的话就像定心丸一样,让他安心又感慨。

“我相信你,许医生。”

听到这句话,许医生脸上的表情终于生动起来。

他笑了笑,低声应了一句“嗯”。

准备离开时,严以珩忽然又瞥见了许医生的手腕。

又是那条黑色的手串。

许医生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疑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