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隔音还不错,宴溪没听到外面的争吵声,神色一如往常。

郁柠冲他嘿嘿一笑,跑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他避开宴溪的伤手,用脸贴着完好无损的那边肩膀,两只手圈着他的腰,问:“一会儿吃什么?”

宴溪没回答,只低头看看难得主动投怀送抱的人。

“我看看——”宴溪若有所思地摸摸郁柠的下巴,“我说什么来着,还是有用吧。”

郁柠一脸疑惑,“什么有用?”

宴溪看看他,没说话,只用手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肩膀。

郁柠眨眨眼睛,明白了。

之前宴溪曾经说过,十几岁的时候最叛逆,想过用一些极端的方式吸引父亲的注意,做的最多的就是受伤。

那时候这个办法失败了,不关心就是不关心,再严重的伤都没有让宴金铭重视起来,没想到十几年后的今天,这个愚蠢的办法居然在郁柠身上奏效了。

郁柠沉默着往他怀里靠得更紧,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事的,真的不要太担心。”宴溪拍拍他的脑袋,“除了包扎得太严实,我不太方便动作之外,别的真的没什么。”

宴溪还想说“我都习惯了”,又怕说出来反而惹郁柠更加担忧,干脆把话咽了回去,只更紧地将人搂在怀里。

安静享受了几分钟的独处时间后,宴溪掐了掐郁柠的耳朵。

郁柠:“?”

他抬头看看,正撞上宴溪皮笑肉不笑的眼神。

郁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自己要倒霉了的样子!

宴溪用手拍拍自己的裤子——现在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没有口袋,但这并不影响他向郁柠发难。

“我刚才翻了翻,白天穿的那条裤子口袋里,是不是少了些东西啊?”宴溪笑得好温和好核善,快把郁柠吓死了。

郁柠:“……”

糟了糟了!怎么这么快就想起来了啊!!

他赶紧跳下床,试图远离这个危险人物。

然而还没来得及跑开,就被宴溪抓住衣领拖了回来。

夭寿啦,宴溪只剩一只手,力气也大得像牛一样!

他把郁柠压在床上,没受伤的手捉着他的下巴,威胁似地说:“跑啊,再跑啊,我看你这回还能跑到哪里去。”

郁柠:QAQ

“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宴溪的拇指摩挲着郁柠的下巴,语气危险地说,“去闯荡江湖?看看自己一个人能活成什么样子?活成什么样子了,说出来给我听听。”

郁柠欲哭无泪,“求求了,别说了,不要说出来啊,好丢脸!!”

“怎么,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不让我说?”宴溪放过他的下巴,又去捏他的嘴,“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郁柠咿咿唔唔地抵抗了一会儿,被宴溪亲了亲嘴角,老实了。

他攀着宴溪没受伤的肩膀,在那人转而含住自己嘴唇的时候温顺地张开了嘴巴,和他交换了一个轻柔又甜蜜的吻。

一吻过后,郁柠的眼睛湿漉漉的。他眨眨眼睛,脑袋埋进宴溪的颈窝,小声说:“都怪我,如果早上不走掉,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