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岚微微怔了怔,下意识问道:“那哥哥呢?你要去哪里?”话一出口,风岚便发觉这不是她可以过问的,心底忽地凉凉地抽疼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切,她都不能再插手参与?无论苦乐、无论忧喜,都与她再无关系?

或许是她的眼神过于遥远而黯然,鼬静静凝视了她片刻,缓缓开口回答道:“……等鬼鲛来了,再说吧。”

风岚的眸子倏忽亮了,她喜形于色,笑得眉眼弯弯:“我正好要喘口气歇歇,就陪哥哥你等一等吧!”她趿着木屐往河边走去,木石轻触声哒哒响起,节奏欢快似一个个回旋的步点。

风岚捡了块略高于水面的平整石块坐下,脱了木屐、除了足袋,将一双白嫩嫩的脚丫子泡进了河水里。

酸疼的脚浸在一泓秋水中是难以言喻的舒爽与放松,风岚心满意足地长呼了一口气。她是闲不住的,才安静了片刻又开始闹腾,双脚踢蹬,不停地玩着水,一边轻轻地哼着那首熟悉的童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晶莹的水花随着飞踢的双足四散而落,乱了水中月影,碎镜千瓣又恢复如初。

她的头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长过腰际,剪裁宽大的白无垢衬得她柳腰削肩,从她身后望去,只觉得她的背影极为窈窕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