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心口处传来一阵阵刺痛,像被刀刃割开了胸口后又被人硬生生将伤口撕裂开来。

(“你一直都在骗我,在利用我!真不愧是……”)

亚瑟确定是那个少年在他裂开的伤口处插进了针管:他想要将他的血液尽数抽出,他想要用最惨无人道的方式杀死他。

我在失血么?我就快死了么?

他想要阻止这一切,可是却压根动弹不得;他想要求救,可却连哪怕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的时间被停滞了,他连期望这一秒快些过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他也许已经死了。如果这疼痛是地狱的通行票,那他必然已经死了。

[是你低估了我是谁。我警告你,这将是你做过最愚蠢的决定。]

说这话的另一个声音中透露出的不屑是如此强烈,甚至足以让自认为已半只脚踏入地狱的亚瑟也真切地感觉到这股怒火。

他被狂怒燎烧的身体开始发出颤抖。

终于,他重新掌握了这幅身体的使用权。

他还活着。

尽管剧痛大幅降低了他的反应速度,以至于直到一切归于平静后他才听出最后的那个声音是属于自己的,但至少,他还活着。

在亚瑟反应过来的同时,他胸口的刺痛感骤然消失了。

只是他全身的力气也像是随之被抽干了一般,害得他足足用了好几分钟才勉强将上半身靠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