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挺好的,不如说,是非常非常棒,”

亚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声音这么干瘪过。他努力回想着自己往常都是怎么劝慰患者的,但面对眼前这个人,他的专业知识却顿时像受了诅咒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你也看到中午的那张照片了吧,你是很优秀的士兵,当然也是很优秀的科学家。真的,就算是国家意识体,也很少有像你这么厉害的,几乎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别说普通人了,连我都曾经嫉妒你嫉妒得牙根痒痒,所以你…呃,别这么说自己,好吗?”

他说着说着感觉脸颊滚烫,却又怎么都停不下来,甚至毫不介意身旁那人会突然大笑着嘲笑自己。

可即便他最后的一句话都已经染上了乞求的意味,阿尔弗雷德却仍旧没有抬起头来。

“我们是个自由的国家,不该由一个人来代表。更何况,即便非得挑出谁来作为美国精神的象征,可以是山姆大叔、可以是美国队长,但绝对不能是我——我只是个比普通人聪明了些的书呆子,从来不愁吃喝所以才满脑子都是治病救人,还对金钱名利、国家大事都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兴趣。可美国绝对不是这样的。国家不能是这样的。”

“阿尔……”

“所以我理解你的做法。美国远比我更有价值,于情于理你都是对的,”

阿尔弗雷德不由自主地想起亚瑟几分钟前说过的那些话,于是揪紧了抱枕棕灰色的布面,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反正我也不是爱因斯坦啊、牛顿啊那样的大人物,没什么非要留存不可的记忆,不用在意我的感受。”

“别跟我说这些漂亮话,明明你根本就不是那么想的。”

亚瑟特意停顿了片刻,可身边那人还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