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环顾四周,唯有雾气蒙蒙。

他想起了昨天亚瑟诊疗时问他的问题——你有没有出现过幻听。当时他还满以为,自己的精神问题绝不至于严重到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但现在,他感觉很是好笑:听听!听听这倒霉的声音,我真实得过了头的幻听!

左臂的针口又是一阵剧痛。

他甚至都懒得再去感受那阵疼痛,下意识地拿起针管,冷眼注视着又一管普鲁卡因缓缓流入自己体内。

纵使他想破脑袋,还是不明白自己昨夜为何平白挨了一刀。但万幸的是,两小时前,他在实验台上发现了一整箱冷藏的麻醉剂。

不,这也并不一定是好事。今天他给自己注射麻醉剂和镇定剂的剂量还是未免过大,至少超出了他会告诉实习生局部麻醉建议用药剂量的两三倍。

话虽如此,此刻,他还没心思考虑这些药剂会不会对自己天才的大脑产生什么影响,只是单纯惊诧于这幅身体,到目前为止竟还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先生,滥用药物是你的坏毛病,”女声和善地说道,“心率每分钟127次。你在紧张,你觉得我是你的幻听,哦,这可真够伤人的。”

阿尔弗雷德这次真真切切听见声音从头顶传来,被吓得一个激灵。

他连身体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擦干,就慌慌张张地套上t恤和牛仔裤,后背紧贴在了浴室的墙角里:

“你…你是谁?!是、是幽灵就别告诉我了,我我我我没兴趣认识你!”

他听见女声笑了一下。虽然是少女专属的爽朗笑声,此情此景下却让他不禁双腿打颤,还感觉后背湿湿潮潮的,也分不清是瓷砖墙壁的湿气,还是自己流下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