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椅子上，倒出配好的蓝色试剂，注入针管，再将针头刺进自己手肘的静脉内。而后，他在自己四肢连好电极，将电压调到最高，毫不犹豫地打开电源。

下一时刻，他的意识便先于疼痛消散……

美国将最后一根电极取下，轻轻抚摸着椅子上那人死尸般苍白的脸颊，食指有意无意地停留在了他的人中之间。

“他只是没有意识了，又不是咽气了。”

听见女孩的声音，他于是收回了手。

“不对我说点什么？”

女孩俏皮的反问，让美国疲惫地笑了笑：

“谢谢。”他简短地答道。

几小时前，他刚接到消息时满心的狂喜与忧虑，此刻都已经烟消云散。

或许是因为这一个月来不眠不休的搜查，也或许是因为此刻恋人轻若游丝的鼻息，他现在能感觉到的只剩下了疲惫——是希望一闭上眼睛，便能永远沉睡下去的那种疲惫。

“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就从来没恨过他？”

南方少女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到美国耳畔时，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幻想还是真实。

“不，我确实恨过他。”

美国诚恳地答道，他又一次伸出手。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指尖唯独久久停留在那人毫无血色的唇瓣之上。

“如果我是你——如果我还能是你，就算下地狱也不要把国家交给这家伙，”

她故意抬高的声线，让美国紧紧咬住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