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从前咱们被这英国佬给羞辱成什么样子吗?还记得他把咱们搞得多惨吗?还记得那一次次要命的经济危机吗?还记得和这英国佬打仗的时候,你是怎么挨家挨户低着脑袋跟人家借东西的吗?当时你为了那点儿物资,点头哈腰地四处打欠条,别说面子了,你都恨不得把自己抵押出去了…之后,要不是有个汉密尔顿,咱们估计到现在也——”

“不,就算是现在,我们也还是没还清,咱们永远也还不清。”

美国摇了摇头,打断了少女的话,却依旧轻柔地用指尖摩擦着面前那人干裂的嘴唇,

“不过,至少自从建国之后,我就再也不随便跟人保证了,这也多少算是有些进步吧?”

“骗子!你就是天生的骗子!”

女孩气恼地哼了一声,实验室里一半的灯光紧跟着熄灭。

美国没有反驳,只随她闹脾气。

他总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曾经绝对并非如此,但现在,她的思考方式注定了她的行为不可能超出他的判断——因为她是他根据战败的‘南方’的性格所编造的程序,因为他是她的造物主,因为他从未赐予过她超脱掌控的自由。

“反正我都是想结束这一生,”他斟酌着说,“那如果,至少我的死,能让他实现理想的话……”

“哦,难怪英国这种家伙也会想自杀,”

女孩夸张地拉长着声调,她含糊的南方口音,让她听上去像是老电影里的金发女演员,

“亏你还说得漂亮呢,你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他真的需要你的施舍吗?依他的个性,你这么做还不如直接当面羞辱他吧?”

“嗯,什么都瞒不过他,我早该猜到的。”

“我实在搞不懂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