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不太赞成地摇摇头:“姐儿,我们初来此地,这些闲事还是少管的好。”

沈童道:“我不是请嬷嬷去阻拦,只是过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而已。但未免万一,嬷嬷还是多带些人过去才好。”

冯嬷嬷无奈地看她一眼,点了五名孔武有力的家丁,还带上了个本地的丫鬟,走近画摊,咳嗽几声:“这儿怎么回事啊?”

那几个打砸的人停手回头瞧。只见发问的妇人一身七八成新的沉香色绸面袄儿,黛绿色马面裙,头上手上都戴着首饰,衣着颇为体面。而她身后五个家丁,更是一个赛一个能打的样子。

虽然妇人问话语调是挺客气,却显然是他们惹不起也不想惹的人。为首之人用当地话冲书生吼了两句,便带人离开了。

书生放下字画,过来行礼:“夫人施以援手相助,晚生感激不尽。”他听冯嬷嬷说的是官话,便也用官话来致谢了。“晚生姓于,字令秋,敢问夫人贵姓。”

冯嬷嬷微笑着摇摇头:“于公子谢错了人呢,是我家夫人要我来问的。”

于令秋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有座青呢软轿停在不远处,随从家丁的服色亦与冯嬷嬷身后的家丁一致,便朝轿子的方向深深作了一揖。

沈童在轿中弯了弯嘴角。

于令秋接着说明事情原委。

那几个来闹事的是本地混混,常在湖边这一段敲诈勒索。许多摊主店家为息事宁人,顺从给钱,他们却越加嚣张,三天两头来此收钱,收不到钱就直接吃拿摊主所卖之物。

但字画他们拿去没用,于令秋又不愿给钱纵容恶徒,方才就是因此而争执起来,进而开始砸摊子。

冯嬷嬷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些人怕是勾结衙差,暗中给了好处,才敢这样横行霸道,于公子还是别与他们争了,免得他们再来找你麻烦。俗话不是说么,花钱消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