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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笼 卿隐 891 字 4个月前

没等他脑中划过一个名字,凉州城墙上挂的尸骸赫然浮现在他的脑中,当即令他脸色一白,身体摇摇欲坠。

那人的尸身,至今还于凉州城墙高高悬挂。

晃悠悠的牛车一阵颠簸。不知冷还是其他,沈子期忍不住拥紧了身上厚毛毯。

毯子软和厚实,没有任何的熏香,只带着些清冽的气息,犹如这清晨干净无垢的空气般。

那日之后,隔了一日又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雪。越趋近年关天越冷,苏倾就愈发的不愿出门了。

又过了数日。好不容易见着天放晴了,风也没那般大了,这日,苏倾正想着将家里柜子里放置的,有些潮湿的衣物拿出去晾晾,却听得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苏倾有些奇怪的出去开门。

门外,身量颀长却单薄的少年提着两包粗茶,低头垂眼的站着。听得开门声便缓缓抬起头,微褐色的眸子正好与她疑惑的目光相对。

顷刻间,苏倾便记起他是谁。

目光不着痕迹的在他浆洗的发白的单薄衣衫上略过。这一眼,苏倾没略过他同样单薄削瘦的身材,以及他提着茶叶的那皲裂豁口的双手。

“不必了。”苏倾道:“若你是来感谢我的话,那就不必了,你的夫子已经付了足够的银钱。”

沈子期摇摇头,坚持将手里的谢礼递过去:“大师收下罢。你若不收,夫子定会怪罪。”

明明是少年,可声音干涩,语调毫无起伏,有如迟暮的老者一般生机乏乏。

苏倾没立刻接下,只是又抬眼看了沈子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