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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恍惚,让卓青的喉口忽然冲起一阵无法遮掩的酸苦,她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恶俗的哽咽,还是心虚的潜意识反应,只是固执地维持着拉住纪司予的姿势,又一遍地问,这次是几乎确定的语气:“你跟我睡。”

纪司予盯着她。

长睫轻轻敛起,方才短暂的温馨散去,他恢复散漫清冷的神情。

沉默打不倒她,这眼神却让她飞也似地退缩,像被灼伤般缩回右手。

“或者我睡沙发,我皮实,不像你背上有伤,而且你,你刚回来,你是客……”她补充,差点说秃噜了嘴,“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张床适合你睡,我睡在哪里都无——”

都无所谓。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她身体一软,便向后仰,被人摁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四目相对,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哪怕夫妻之间,这也是极为亲密的姿势。

室内的灯光是漂亮温暖的晕黄,连带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隐隐约约在眉梢染上点温情颜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她半湿的发尾。

室内静得诡异,唯独清晰的,是她乱了节奏的心跳。

——其实她不该仓皇,因为他们之间本也不是偷腥,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未成年人,因为一个吻或某种接触就面红心跳。

纪司予问:“是哪种睡觉?”

卓青说:“可不可以关灯。”

他们不在同一个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