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其实五句不五句的,她也没来得及一睹真容。

只眼见着大哥大嫂吵了几句,忽然说起公司大会、人员调动之类的,林林总总,越发听不大清明,便索性找了个借口起身,去洗手间那头补妆。

临走前,不忘轻声和丈夫叮嘱:“我待会儿顺路去仓库那,顺便看看我那副画能不能让人拆出来,你在这好好的,别添油加醋……是家宴,动静大了,别人都看着。”

纪司予拖着她手。

“我跟你一起过去?”

“别闹,你过去了,这一桌人都得跟着往那看,我可不想他们去给我的画鞭尸了。”

更何况她又不傻。

眼前这情况,十分里有八分的火都是纪司予主动挑出来的,铁定有他自己的打算。难道还真让他放着煮熟的鸭子在嘴边不要,跑去看画?

两人都是聪明人,只是聪明的点各不一样,这时却难得出奇一致。

纪司予闻声,盯着妻子的脸眨巴眨巴眼睛,末了,双凤眼弧弯一挑,笑了。

却还腻乎乎地伸手,别过她鬓边散下的一缕长发,“那快去快回。”

“知道了。”

“五分钟。”

“……知道了,撒手。”

卓青本也不是这场争端的中心人物。

哪怕走了,叶梦和纪司业照旧一人一句说得起劲,其间夹杂着纪思婉和程雅晴时不时两句冷嘲热讽,愈发显得低头抿茶吃饭的四少超然物外。

他时不时抬起手腕瞄一眼手表。

说话不多,只偶尔听到关键时刻,过去给人心里捅几刀,话不沾血,刀刀致命。

“公司的事,奶奶已经知道了,奶奶不说什么,我当然也不会让大哥你难做。”

“我毕竟是老幺,从小到大,被哥哥姐姐照顾的还不少吗?现在是知恩图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