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此情此景,实在不是卓某人醉心欣赏美男的时候。

别说欣赏,除了死死摁住手机,她甚至连礼仪课上学过无数次的——将脸微微平侧十五度,露出温柔笑面,力保笑不露齿……诸如此类的繁琐规矩都齐齐抛诸脑后。

直至纪司予在她病床边站定,复才努力再努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回来了?”

倒不怎么惊讶,心照不宣的笃定罢了。

纪司予同样答得简略明了:“嗯。”

说话间,将戒指轻放在床头柜上,只匆匆瞥过她苍白病弱的脸庞,便转开视线。

倒是不提刚才听到自己“死渣男”的名号作何感想,也不多说半句废话。

卓青看看戒指,凝滞半晌,又抬头看人时,他已经在正对病床的长沙发一侧坐下。

一双长腿交叠,十指错落相抵,覆在膝上。

卓青不由自主便坐正。

半晌,纪司予问她:“戒指旧了,怎么不换一个?掉了多不方便。”

听着像是关心,倒叫她怔了怔,不知从何答起。

纪司予却再无后话,兀自起身,丢下句“我去洗个手”,便转身去了小厨房。

怕不是……生气了?可又是生谁的气?

想不明白。

等到他擦干手出来,卓青刚好在微信上偷偷摸摸和八卦大王哀嚎完毕,抬眼与人视线一撞,忙又把手机往枕头底下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