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学乖了,敌不动我不动。

她伸手摸过白金戒指戴上,病恹恹地往后躺,力图保持满面即将去世的安详。

纪司予倒完全不受她骗,兀自脱了风衣挂上衣架。两颗玛瑙袖扣也被依次取下,随手放上一旁的置物格。

袖管上折,露出的一截肤色冷白,腕骨微突。

而后,他走到床头柜边,动作熟络地拉开抽屉,拆开一盒新的无菌清洗手套。

换了盆水来,便垂下眼神,静静择选清洗着那果篓中嫩青色的手指葡萄,一一放进旁边的果盘。

好像刚才的刻意针对与两年的冷战,在眼前这一篮她吃惯了的葡萄面前,都算不得什么。

卓青:“……”

她侧过脸,默然无话间,打量着如今已是自己丈夫的青年。

老人常说,男生女相主富贵,短姻缘。

这张脸偏偏却还留有几分少年时清隽灵秀的影子,好似瞧着半点铜臭气不沾,眉眼都被年岁温柔打磨过,长睫微垂,不曾有半点攻击性。

——哪怕纪家人的自视甚高和难搞程度,就像他们在上流圈中人尽皆知的厚实家底一样出名,哪怕纪司予年纪轻轻行走商场,少不了心计叵测。

卓青就此沉默下来。

一直到那本已见底的葡萄果盘已然重新被填满,纪司予的助理在门外轻手轻脚敲门。

“抱歉,老板,但是宋少一连打了六七个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