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吸了吸鼻子。他闻到了明楼的味道。那应该是沐浴露的味儿,跟香水同个系列的。

客厅没开灯,明楼对着眼花缭乱的比赛蹙眉头,鼻梁的线条活似一美院哥们涂的希腊青年。明诚觉得身边这人像是沙子砌的,一触,便能化成灰。继而他发现,明教授的浴袍带子更碰不得,系得那么垮,仿佛稍微变个坐姿,就要散开了。

游戏解说嘶嚎着 “上上上”,明诚抿了抿嘴角,噌地站起身回屋上药去了。

要当师傅的那位遁走了,明教授独自研究天梯夜魇,等了好半天,也没人出来答疑解惑。

估计是直接睡了。明楼摁掉了电视,决定再次扬长避短,回去改他的稿子。

没等走到书房,客卧的门“吱”的一声,咧开道缝。

门口的人绷着张脸没什么表情,鼻尖挂着汗,胸前和腹部大大小小的红点星罗棋布,再往下……穿着睡裤呢。

“帮个忙。”明诚把手里的药膏递过去,扭身拿后背对着人家。他刚才快把自己扭成麻花了,也没够着背上的水痘。

明诚坐在chuáng边,没穿上衣还热,他紧张。以前进澡堂子他从来不让人家搓澡,他后背怕拍,拍一掌,麻一片。眼下就这么把弱点亮给人家,总觉得有点任人宰割的意思。

好在明教授使的是一指禅,手指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柔和粘腻的清凉。明诚放下心来,开始给明楼分析刚刚电视里那局比赛,如果他来打,该如何如何,新学生闷葫芦似的,也不知听没听懂。

好不容易抹完了一面,明教授嗓音有些哑:“还有哪?”

“没了。”明诚转过身来笑:“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