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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来还是我不配娶她。

她在二十七岁年夜,脑子里犯了旧伤,总是疼。不过她从不喊痛,倔强得很。我问为什么不喊痛,她说,喊出来,头也不会不痛,她懒。

我知道,她怕人担心。

心一直被吊着,知道太医说的最差的结果快要到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身边的太医该用的法子都用了,淳儿的旧伤还是不见好。

“燕洵哥哥,不治了。”她拉着我的胳膊,在头痛之中扯笑。

那些努力,不过无用之功,只会让她遭更多的罪。

“好……”

后来,她经常在半夜咬着被子忍痛。而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熬药让她缓一缓,顺着她的背,抱着她尽可能的哄她入睡。

“其实也没有很痛啦。”她笑。

撒谎的本事,还是那么差劲啊。我想。

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在那年自杀后脑中留下旧伤,以至于头痛症复发的如此严重。她该好好活着的,我才是那个最后该死的人。

就在那年秋天,她说想看看月亮和星星,我抱着她在屋顶看。那晚的天空真的很美,万里无云,无数的星星伴在月牙周围闪烁着,老天爷卖给我一个不小的面子,帮我完成了淳儿的愿望,真该好好谢谢它。

她是晒着月光睡着的,很安静,该是真的没有痛苦了。

那晚我三十二岁,她二十七岁。我的心留在了三十二岁的年纪。

我还记得她睡着之前,她很骄傲的给我她戴了很久的兔子尾巴,跟我说,说燕洵哥哥,我还是很棒的,不看本子唯一记住的人是你。

其实,我既希望她记得我,也希望她永远不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