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看穿锦榭在想什么,龙悠解释道:“不会是二皇弟,他无心皇位,不可能这般大费周章的...杀掉所有的血亲。”

锦榭在心中一叹,没再多说什么。

☆、第五十章

锦鲤打探消息很有一手,日头西斜时,他的身影出现在锦府门口,顺带还买了一桌酒菜回来。锦鲤一边放酒菜,一边感受着太子殿下灼灼的目光,等酒菜都摆好后,锦鲤依言坐下来时已经感觉是如坐针毡。

“回殿下,小的在外头打探到,东宫如今已经被兵部尚书的人围住,不过情况也不是太糟,陈公公拿着太子印信镇住了那群官兵。”

“布防营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今日在布防营那边听到一个伙头兵说,昨日刑部尚书拿着太子殿下的玉佩到布防营,说奉太子殿下命令,所有士兵夜里一概不许外出。就连刑部尚书都留在了布防营守着,布防营的首领看到太子玉佩就听了令,等到第二日破晓时分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去找刑部尚书时,他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

所以,昨晚布防营的人迟迟没有出现,是因为刑部尚书假传了命令,才会导致他与老三在皇宫奋战许久最后...

锦榭听得也是愁眉深锁,能让太子jiāo出玉佩去托付的人,必定是信得过的,可刑部尚书亲自接了玉佩还故意传错命令,可见也是被控制了的。

“小的后来去了宫门口一趟,听到有人议论,早上宫门被推开时,什么人都没有,只剩下一滩滩血水,从宫道上走过去,全是暗红的血水,还没完全gān呢。”

提到宫门,龙悠心中钝痛,那扇门后,本应该有他三皇弟的尸骨,却因为蛊毒,化成了血水。

“至于官员和二皇子那边的动向,锦鲤一时探查不到,只是吏部尚书好像飞鸽传书了一封过去。”

“化为血水?”锦榭淡淡呢喃,龙悠看向他时,只恍惚看到一抹恨意从那双美眸中闪过,很快,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只是一瞬,锦榭抬眼看着龙悠,面无表情的问道:“殿下可有应对之策?”

龙悠的状态一直不好,他知道,参与昨晚那场宫变的,无关的,有关的,都死的彻底,只剩下他,和一个神智混乱的五皇弟,他想报仇,可是没有报仇的对象,滔天的仇恨充斥着他的每一寸骨髓,始终找不到宣泄口。

锦榭是局外人,无法对经历这场灭顶之灾的龙悠感同身受,安阳城中百姓虽有议论却没有bào/乱,必定是有人在极力稳住安阳局面,而这个人...锦榭实在无法不怀疑到在南安为王的二皇子身上。

不过,即便太子突遭大变心神不稳,那些久居高位筹谋善断的本能不可能也变,他既然能断定不是二皇子所为,必定有充分的理由,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二皇子的态度和布防营。

“殿下,当务之急是稳住安阳,如今散播谣言说宫变是您所为的和昨晚那场宫变的必定...”锦榭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人就打断了他,“你为什么信本太子?”

锦榭被这突然的一问怔住,锦鲤在这个时候就化身为小透明,看了看自家大人又看了看太子殿下,也是不解。龙悠见他不答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信我?”

为什么?已经是太子殿下了,何必再搞出这一场宫变呢?这些年在临安听到的都是太子殿下为国为民,一个能担得起天下黎民的人又怎么会诛杀骨肉血亲呢?

“我...”锦榭在脑子里组织了许多语言,最后一句都说不出来。那些都只是正常的思考,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若是太子想听这个答案,他自己就能想到的,那么,他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龙悠自嘲一笑,透过锦榭双瞳看到此时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可怜,“是我太心急了,若不是我急于求成想拔去朝廷里的蛀虫,皇室也不会突遭大难,是我,是我害死了父皇,是我害死了皇弟。”

龙悠的情绪再一次濒临崩溃,锦榭只能无奈的握着他的双肩道:“殿下,骤失亲人的痛不是您将罪责揽在身上的理由,您是太子,为民除害为过定良臣是为君之道,不是错;可您也是人,为人者不可能面面俱到,昨夜之事既然是陛下都始料未及的,那又怎能怪您呢?眼下那群蛀虫正在把持着安阳,把持着易朝的天下,还望殿下...痛定思痛,着手眼下。”

虽然残忍,但锦榭只能这么说。“殿下问锦榭为何信您,其实没什么道理,只是觉得殿下,没必要做那件事罢了。”

龙悠听着锦榭的话,袖中的手越攥越紧,仰头大笑时,也憋不住眼前沁出的泪,良久,龙悠哑声道:“锦榭,帮孤!事成之后,功名,王爵,封地,你要什么孤都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