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猫眼前探望,外面仅余晦暗的走廊,再无一物。
心宕到谷底,他握住门把,想拉开确认,为自己那一丝可悲可笑的侥幸。
忽而有东西从地面窜来他怀里。
他的腰被死死箍住。
女人的哭喘从胸腔直透内心,在他身前洇出大片滚烫的湿热:“张其然,求你了,别赶我走,我只有你了,出了这个门,我真的会不知去向,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我不敢想象将来的自己会变成什么人,成为什么样,但无论如何,我都想把今天的自己留给心里的净土。”
曾经的台词原封不动归还,利刃般劈开了他心口。
张其然周身僵硬,再难动弹。
当时的他惊讶无措,现如今只有满腔悸动,仅凭一段话就能让他起死回生,失而复得的悸动。
“明天再赶我走不行吗,这么晚你让我去哪啊……”季惊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已无法组织更多句子。
张其然的手悬在她两侧,渐而握拳。
几秒后,他张开手指,也放过自己,拥住了季惊棠。
在这个无法自制的回应里,他绝望而清楚地读到了属于他的最终判词,凶吉未卜,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张其然只能是张其然
永远都无法成为时荣。
☆、15
回到屋内,季惊棠没忙着整理凌乱的行李,只拉着张其然在床边坐下,温言软语:“怎么了,方便跟我说吗?”
张其然抽回自己手,猛搓了下漆黑的发根:“就是白天在剧组不太开心。”
他当然不会承认是因为对她的在意。
“是哪个大坏蛋,”她也佯装生气的模样,对空气拳打脚踢:“让我们张小然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