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够得救,那么我就能得救;如果你成功守护别人,那么我也一定能做到。”

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捡到了银时,而是银时捡到了他。松阳解了自己的刀递给银时,不光是向这个眼神迷茫的银发孩子,也像是在向几百年前那个尚且是无助孩童的自己,作为唯一一个试图打破血腥宿命的虚,第一次发出了意志坚定的宣言。

(从现在就开始挥舞这把刀。不是为了斩断敌人,而是为了斩断弱小的自己;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

银时蹙紧了眉,露出半知半解又痛苦挣扎的神情。

他或许隐隐猜出自己的老师有跟自己相似的起点,并因此而为松阳痛苦,但尚且不知道虚的存在,所以不懂得对于松阳来说,“弱小的自己”指代的究竟是谁。

这是他的幸运。如果可以,松阳真希望他的学生一生都不会遭遇虚,一生都沿着自己道路无悔地活下去。

如果可以,他本不打算让任何人参与他和虚的斗争之中。

“我很高兴。银时不再是当年那个抱着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而是变成会竭尽全力守护别人的大人了。辛苦了,银时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按照约定,我才回到了你身边。”

银时暗沉的神色忽地变得恍惚起来。他像做梦似的注视着松阳的双眼,似乎等了极其漫长的时光,才终于等来了这句话。

趁他走神,松阳试着扳动了一下对方的手臂,发现对方简直像是继承了自己怪物一样的体力,手臂就跟钢筋铁铸一样纹丝不动。

他有些为难。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不舍得打,哄总可以了。

他随即上前两步抱住银时紧绷的身体,因为对方多出小半截的身高,便温柔地把脑袋靠在了他肩上。

“虽然会稍微迟到,但是老师是不会失约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