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的稷山,依然阴寒。
他敲开师妹的门,闪身进去。
“快看我带什么回来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包好的手帕。
萧宛扔掉手中的书,眼睛发亮:“是牡丹种!”
他一把捏住手帕,高高举起:“想种吗?”
萧宛笑问:“有条件?好啊,都答应,什么条件?”
他微微舒展开眉头,叹息道:“傻姑娘,不问什么条件就先答应。”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信物。”
萧宛愣住。
他表情认真,“定情信物,你接受吗?”
萧宛突然嗤笑一声,抬手接过:“大大方方给就得了,怎么,怕我不要?我萧宛喜欢什么,从不遮遮掩掩。哪像你?”
她凑到他耳边,悄声道:“师父早就告诉我了,你的姻缘线,那一端,在我手腕上系着呢。”
稷山六年,六度春秋。
她下山前往他怀里塞了个布包:“给你的,等我父王身体好些了,我就同他说。你呢,到时候就穿着它来王府就行。”
他抖开包袱,看到那件大红色的喜服上轻重不一的走线,撇嘴道:“这绣工……你随便耍的剑花都比它好看。”
“哈哈,多谢夸奖。”
深秋八月,叱咤风云的老王爷病逝。
东山居士首徒无良奉师命下山。
到京城时,正是黄昏。忙碌了一天的萧宛身着丧服,亲自来接。